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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許常郁 徘徊在真實之林望著那方的存在 油畫 畫布180 x 180 cm 2011

 

 

 

 

 

【世界盡頭的漫遊者】許常郁個展開幕茶會
HSU Chang Yu's SOLO EXHIBITION

畫庫:台北市永康街63-1號

展期open dates:2011.12.27-2012.01.15
開幕openning:2011.12.31(六)PM15:30 
營業時間:星期二-六 PM14:00~22:00
星期日 PM14:00~21:00
星期一公休

http://hsuchangyu.tumblr.com/

 

 

 

 

  許常郁畢業於法國坎培爾高等藝術學院(ESA de Quimper。2011年,她獲得國家高等造形藝術文憑,得到評審團一致恭賀(félicitations du jurys)。目前則旅居法國從事藝術創作。

 

  本篇筆者嘗試以直觀書寫許常郁的作品,並參照藝術家彼得‧朵伊格(Peter Doig 1959 -)、約翰‧埃弗雷特‧米雷(John Everett Millais 1829-1896)和約翰‧威廉姆‧沃特豪斯(John William Waterhouse 1849-1917)的作品,嘗試提出一些異同上的觀察。

 

 

*以下文章內圖片皆擷取自網路 (All images are from the web)

 

 

 

 神秘的日夢   

 

  「在繪畫的時候,我任由顏料由我的直覺和淺意識控制著,顏料先是以自動性方式自我滴流 、碰撞 、交融,畫面的一切就像回憶的畫面,不是帶狀的, 是一個一個影像漂浮重組。意識壓縮在不同的時間與空間之間。不同的視點交錯著,構成一個循環,這是一個“無”,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。半透明的顏料一層層相互覆蓋,思緒從縫隙間透露出來,記憶中的畫面遺失了,於是撿了各種故事來修補,不是從現實裡搜尋來的,畫面是冒出來的,是幻覺。意識是一個自足的生態系,養分從回憶而來,消耗回憶的途中,填充了新的劇情和橋段,事實變得無足輕重只是故事的觸發點而已。」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───許常郁 

 

  初看常郁的作品,我會聯想到彼得‧朵伊格的繪畫。然而這一觀看經驗也立即讓我想起,當第一次觀賞彼得‧朵伊格的繪畫時,我沒有想到直接影響彼得‧朵伊格的保羅‧高更(Paul Gauguin 1848-1903),反而我想到了另外兩位畫家,分別:約翰‧埃弗雷特‧米雷的作品和约翰‧威廉姆‧沃特豪斯。       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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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ohn Everett Millais Ophelia 76.2 × 111.8 cm 油畫 畫布 1851-1852

 

  我聯想到的作品是米雷的繪畫<Ophelia>和沃特豪斯的作品<The Lady of Shalott, based on TheLady of Shalott by Alfred Lord Tennyson.>。在這兩件作品內,畫家盡可能細緻描繪自然景物,並利用粼粼的水光和花草枝葉來裝飾畫面;這兩幅畫都瀰漫一種神秘且相當接近日夢的氛圍,其中絢麗的背景和風景包裹著主要角色,而主要角色的神情和狀態皆非日常,彷彿一切是在夢中發生,或是主角正在夢遊。  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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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The Lady of Shalott 油畫 畫布 153 cm × 200 cm 1888

 

  彼得‧朵伊格有幾幅繪畫也包含水光和船,其內容都很接近我上述所說的氛圍,比如<Swamped>、<Milky way>。他善用油彩的流動和瘦薄營造背景,之後將顏色的層次在底色和著色之間層遞起來,再加上筆觸的流動和滴流。他的作品同樣有著水光之間的絢麗,但將空間的透視轉成水平線,讓視點分散拉開,在某種程度上更接近裝飾的效果。

 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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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Peter Doig Swamped 油畫 畫布 197 x 241 cm 1990

 

  常郁在繪畫時,不論是建構畫面氛圍,或是雕飾背景畫面,多少都接近上述提及的三位藝術家(當然還有受到高更的繪畫的影響)。但相對來說,常郁繪畫過程中的打底步驟更顯重要。她的底色幾乎就是繪畫的一部分,而後來的著色反而更像是和底色之間的呼應或是遊戲。如何讓這兩部分的顏色交錯、堆疊或融合,也是常郁的作品裡面,最有繪畫性的部分,並總是促使我思索自古典繪畫裡始終存在的底色運用問題;另外,她的作品原先帶給我一種插畫感,但因為此一特性而擁有了繪畫性。

 

 

 

 私秘的浩瀚感 

 

   「不太記得那年在巴黎的日子是怎麼過的,只記得那灰色的天空和每天聽著Yo La Tengo的那張專輯 I can hear the heart beating as one 走在前往搭乘RER B線的路上 。現在回想起來,似乎我錯過了海明威(Hemingway)所說的那一場饗宴。   而後,展轉來到了布列塔尼的坎陪爾(Quimper),在路上透過列車窗外,我看見了一片草原一座森林一匹馬。感覺是:安靜。」                       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─── 許常郁   

 

  常郁透過車窗看到一座草原、一座森林和一匹馬,而我相信那樣的看到,更像是驚鴻一瞥,或是在高速移動中看到的一個場面。   

  

  一個畫面開啟了她的世界,那這個畫面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呢?或是這個一瞥,會不會為她在一片黑暗中,鑽出一個圓點的光,並足以讓她在往後的作品中不斷追尋、回憶或是試圖碰觸那樣的情景;或許我更該問的是:這個草原、森林、還有其上的馬(或是其他動物),真的是她車窗外的那座草原、那個森林和那個動物嗎? 我似乎可以在她的自述當中找到一個切口,並用另一種方式進入她畫面中所營造的森林意象。我想起<空間詩學>這本書的第八章所提到的私秘的浩瀚感:  

 

  「森林首先帶著神秘,其空間無限延伸於樹幹與葉片織成的遮蓋中,使得空間對雙眼來說是遮蔽的,但活動起來卻能通行無阻,森林因而擁有具體心理上的超越性。」*註1   

 

  「...私密領域裡的浩瀚感是一種高張感(intensité),一種存有的高張狀態,是一個存有在一片私密之浩瀚感的遼闊景觀裡醞釀發展的高張狀態。這就是「感通」的原則,感通接收到了世界的浩瀚感,並將它轉化為我們私密存有之高張感。」*註2  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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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常郁 習慣低頭待在夢見的氣息裡 油畫 畫布 60 x 60 cm 2011

 

 

  她看到的那景象成為記憶裡的一個片刻:從都市到鄉村的旅途中,神秘的森林裡有馬在其間穿梭。她受到這一幕吸引,卻無法追尋下一幕,因此該幕成為她的追尋,成為她的記憶,但不成為她想要在作品裡再現的那幕,反而更像個活靈推動她的創作。   

 

  對許常郁來說,那一刻的經驗是神祕的,更是遼闊的,使得她的作品不斷地纏繞在類似的意象當中,卻又常常令人感到不真實,然而她說:

 

  我看見了一片草原一座森林一匹馬。感覺是:安靜。      

 

  令她感覺真實的似乎是那安靜的感覺。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何儘管她細心描繪自然景物,但總和真實的自然有一段距離。因此,我是不是可以推測她所營造的自然空間,就是她所認為的那安靜空間呢?

 

   或者我可以直接說,常郁的創作企圖是追尋那不可再現的記憶,而究因則是那一瞬間神秘場幕的不可追回和偶然的霎那。於是記憶裡的那個場景,無論是森林、草原、動物,或物件,似乎都成為一個符號,或者一個充滿符號的場域。 

  因此,隨著她一件又一件的繪畫創作,我發現她在畫面中融入的東西已經不是當初看見的那幕,而是她對於那一幕的想像(那一幕可以是什麼?)。更重要的是,她如何利用那一幕來達到她內心的想望空間;當然,她的作品不會只停留在處理個人經驗,反而更試圖讓這一經驗成為普世共通的感覺經驗,就像忽然有一天。我們試圖記起些什麼,在一次旅行之後,或一個日夢之間...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*註1空間詩學 / Gaston Bachelard P. 281 張老師出版社 2003 

*註2空間詩學 / Gaston Bachelard P. 289 張老師出版社 2003

 

*莊東橋 畢業於巴黎塞爾季國立高等藝術學院(ENSAPC) 獲國家高等造形表現文憑(DNSEP) 現旅居法國創作 http://tongchiaochuang.tumblr.com/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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